事緣在台灣，我們去了一個補習班觀課。在四五十個小孩面前，有一個年輕但十分有威嚴的老師。他風趣幽默，但一板起臉孔，聲音一變，一眾小屁孩頓時安靜豎起朵仔細聆聽。
作為一個相信有朝一日線上教育會超越線下教育的人和機構，每每到了一個線下班級，都會問一個問題：如何產品化？如何把老師的一舉一動以人機交互的方式呈現？
這次引起我思考的，就是如何把老師惡的一面搬上網？
有可能製造一個小孩怕的AI老師嗎？
站在2019年，現狀是AI形象最盛行的， 要不是H漫，要不是賭桌上的虛擬荷官。做虛擬形象的，都是順人性的娛樂，而非逆人性的學習。或者該說，即便是放在學習，虛擬形象都是以正面激勵，而非反面恫嚇的形式出現。
可是在現實生活中，不是每個老師都是那麼平易近人可愛漂亮。事實上，有不少學生是怕老師的。「老師好惡」、「老師會罵人、罰人」。除了老師本身性格使然，老師和學生由於有知識和年齡不對等，權力差距明顯，老師高高在上的位置，令學生敬而遠之。
而有部份學生學習，並非由於想學，而是出於不想挨罵，無論是老師、家長或者社會給自己的壓力。這時候，比較惡的老師就更”有效”用外源”恫嚇”的方式讓學生學習。
這種「惡」有可能搬到AI老師上嗎？
現實生活和線上環境有一個很大的差別是，線上環境的退出成本很低。按一下Home 鍵，關一下機，瞬間消失。而在現實生活，如果你已經在班上而你想離開，你要花時間走到門口，而且在眾目睽睽頂著壓力的情況下。
重點來了。其實線下學生也是可以隨時離開的，你真的離開一個補習班，老師和同學可以對你怎麼樣？打你？不太可能？罵你？有可能。打電話給家長？非常有可能。
所以要在線上模擬的話，關鍵是把退出成本提高：
- 你要花時間走到門口 -> 退出要花更多力氣（比如多按幾個鍵）
- 在眾目睽睽頂著壓力的情況下 -> 讓你的線上同學知道你離開（類似聊天室上誰進入？誰離開？）
- 罵你？ -> 退出時有語氣重的警告提示
- 打電話給家長？ -> 退出時發信息給家長，告訴她孩子在退出
第一個很難實現。因為電子世界就是容易斷線
第二個也很難實現。一是虛擬世界的同學關係是弱關係，二是難以模擬眾目睽睽的感覺
第三個可以實現，不過互聯網世界很怕得罪用戶，因為得罪了就沒有留存
第四個是最現實的，而且是比線下更有效的，因為一退出信息可以立刻發出（就像用信用卡付費銀行發短訊提示），但不是一離開班房，老師就可以給父母打電話。
稍為跑了點題，變成：如何提高用戶隨意退出的成本？
回到本主題，如果有一個虛擬形象在「喝」你，大概率你會立刻離開（還是回到退出成本），畢竟為甚麼要受這個氣？
我本來在想，做不到一個惡的AI老師是因為AI是假的，小孩不會怕假的。但小杰提醒了，恐怖片也是假的，可人類怕得要命。所以關鍵是沉澱感，如果你投入感情認真對待，該怕的還是可以怕的。
